好吃的水果

缺的文章都是没审过。
凹三:ClaireQ。

【操丕/昂丕】覆水(二)

曹丕以为是不会再见到曹操的了,根本来说他也不希望有太长情的客人,他只是现在需要钱,并不打算就一直以此为生,他们最好能玩过几次,给了钱就把他放掉。但即便如此,不出几天,曹操还是找到了他。

彼时他其实已经给客人选中了的。想要男大学生的客人一般会到得早些,他给那有些谢顶的中年男人挤到沙发的一角,肥厚的一双手反复摩挲着曹丕的手问他等下要去吃什么,问这种话就是要打算把他带出去过夜了。

曹丕是不挑客人的,那双手不停地出汗,把他的手抹得湿乎乎的,他也只是笑着应对,只想着今晚快些完事,明天是周六,能去医院看看曹昂。

他眼前就盖了一片黑影,笔挺的西裤和锃亮的皮鞋落在视线里,曹丕两样都不内行,但贵字写在料子上,他还是懂的。

他抬头看见了曹操,曹操抱着臂低头看他,冷笑一声:“让我好找,来蹲了你五天。”

曹丕抿紧了嘴唇不说话,决定不去听他言语。那两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少年扑到这男人怀里的场面他记忆犹新,虽然明白这样的中年男人就是他的主要客户群,何况曹操出手慷慨大方,可他心里还是不舒服,觉得自己根本不该存在过。他没有父亲,便宛如天生的残缺,这么多年都在拖累昂哥。

如果没有他的话,昂哥就不会过得那么辛苦,也许就不会生病,也许会有更好的人生,也许就已经出国,有大好前景,也许已经结婚,有美满的家庭,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。曹丕替他觉得委屈,替他觉得冤枉。

他并不是讨厌曹操,只是很讨厌自己。但摸着他手的客人却突然站了起来,喊了一声曹总,曹操又按着他的肩把他按了下去,瞥了一眼另一只还扯着曹丕的手:“不好意思啊,老徐,我插个队。”

对方立刻极为恭敬地撒了手,曹操捞着曹丕的胳膊把他拎起来,特意没去碰他的手,只提醒了一句:“把你书包带上。”

他便拖着曹丕,曹丕拎着书包出来,走几步到得洗手间,曹操接过他手里的背包,替他拎着,手在他背上一推:“去洗手。”

曹丕不得不乖乖听话去洗手,不明白曹操既然这样洁癖,为什么还要点他,他都不知道接过多少人了。曹丕发狠地想着这些,把手搓了一遍一遍,给曹操那句话刺激得,好像觉得自己浑身都脏得很。

曹操在门外等他,一边抽烟,一面隔着一门的距离问他:“你怕我?”

曹丕有点恼火地呛他:“谁不怕你?刚才那个胖子怕你怕得很,他欠你钱?”

曹操嗤笑一声:“一个分公司的小承包商罢了,还指望多接点项目。那种人你也接?”

曹丕便没有言语。曹操话出口有点后悔,把烟头在垃圾桶按灭了,走进来关了水龙头,书包挂在臂弯上,从一旁抽出纸来替他擦手:“别洗了,手都红了。走吧。”

他拖着曹丕的手出来,等着电梯。曹操提醒他:“你鞋带开了,等等。”

曹丕要蹲下,曹操却先行蹲下来,也不管他的西裤是多么的贵和不经磨,就半跪在地上替他系好了。

曹丕心情复杂。他是曹昂带大的,也只有曹昂会蹲下替他系鞋带。曹丕对这种事乐此不疲,有时会故意弄散鞋带,等着曹昂注意到,蹲下来替他再系上。他觉得自己坏极了,可是又忍不住,下次还这么干。

曹昂无微不至地照顾他,宠爱他,累得自己生了重病,忍受着曹丕无法想象的痛苦,还要在病榻上替他操心。

他很想念曹昂,又害怕见到曹昂。

 

曹操带他去吃饭。仍是上次那栋大厦,高耸入云,餐厅在顶层,酒店、写字楼和各类奢侈品专柜在下面,曹操对这里熟悉得很,也没点菜,只让上今日主厨推荐的单子。

曹丕没来过这种地方吃饭,他有点局促,干嚼着餐前的面包盘,曹操不觉一笑,把涂好了酱的给他换过来,提醒他喝今天的海鲜汤。

“别在意,这儿就是我吃工作餐的一个食堂,你随意点,”曹操说,“别弄得我犯罪感都起来了。”

他又想了一想,说,算了,下次带你去吃蟹粉小笼吧?这个你总爱吃吧?说着,他剥了半只龙虾的肉出来,一股脑堆在曹丕盘子里。

曹丕听他极为自然地说下次,不知道该不该应承,他有些说下次的客人是不会再来的。

曹操还要说什么,手机响个不停,他就走开去接了电话,把房卡推给曹丕,还是楼上的那一间。曹丕以为他一会儿就回来,但这顿饭一直到吃完,甜品都上了,人也还没有回来。

无论如何,他说要曹丕等着,曹丕只好就这么等着。曹操给了一整晚的钱,他必须信守承诺,但困倦又无聊,他也不能直接去联系对方,既然这样,要不先去房间等着?

曹丕刚出门,就有穿整齐制服的酒店服务生殷勤迎他,将他带进电梯,并过分夸张地推了一只行李车来,堆着各式各样的购物纸袋,一个个都是奢侈品牌的过度包装,曹丕不知所措地往电梯角落又让了让。

服务生无视他的窘态,极为礼貌地道:“这些都是曹总送您的,我替您推到房间里去吧?”

 

曹丕现在就在房间里跟这些纸袋子面面相觑。曹操也许是嫌弃他穿得太寒酸了,也许是上次,但也可能是这次替他系鞋带的时候,因为曹丕看见了至少两双很贵的小白鞋,衬得他脱在门口那双廉价款更拿不出手,曹丕把自己蜷在沙发上,百无聊赖地等曹操回来。

他对这些在橱窗里熠熠生辉的东西不感兴趣,青春就是他最好的装扮,总会有人点他的,不需要穿得太漂亮。而且,比起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,他更喜欢钱,也不愿意欠客人什么。

等曹操回来就还给他吧,他拿去退掉也好,送人也好,不与他相干。曹丕这样想着,然而也觉得曹操大概是不会去退掉的,他显然不在意这点钱,这五星级酒店的房间看起来都是常年包着的,哪怕他并不每天都来住。嗯,他看了一眼挂牌价,一晚接近三千,虽说常年包租会便宜很多,但也是曹丕难以想象的开销。

曹昂的针是进口的,打一针要六千多。他心里盘算着,始终是不行的,拖着是不行的,可手术要等,很贵,而且也并不那么安全。

但他还能做什么呢?他即使想着为昂哥什么都愿意做,什么客人都可以接,但依然对未来感到深切的恐慌,知道那里很可能只有黑夜里的海,等着将他吞没掉,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。

他不知不觉缩在沙发上睡着了,直到一个吻落在他额头上,他嗓子眼里嗯了一声,知道是曹操,但一时不想睁开眼,他很累,而且也没睡过这么软的沙发,陷进去时好像他像个正常人家的孩子那样被爱着。

曹操一时喊他不醒,见他睡眼惺忪,模样可怜可爱的,也不忍心强迫他,便顺势窝到沙发上去抱他,本来有些闷气的,语气也柔和起来:“就这么累?累还要接那么多?我每晚去找你,你都给人带走了……遇到什么困难了吗?”

“嗯……要故事的话每个人都能拿出一些凄惨又感人的故事,家人得了绝症啦,或者家里人恐同啦,说多了也就无聊了,”曹丕自嘲地笑了笑,“我不想跟叔叔编这种故事。没意思。”

他轻轻抓着曹操的领带,抬头看他,虽然很困,但总算是睁开了眼,恪守着职业道德,不能怠慢客人:“叔叔,现在做吗?”

tbc

下章凹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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